一些老令倒劝我不要写这个。他们捶胸顿足挤眉弄眼,意思是这么干非常危险。刚写了黎ZHI英,马上写胡锡进,黎叔若是因此不堪羞愤,以其黑社会气质,很可能飘洋过海来砍你。
我也不是傻大胆儿,平常怀里也是总揣着铁算盘儿。老令倒弄得我很焦躁,意气难平。溜达来溜达去,一回头,《论壹周刊的倒掉》不见鸟。大喜过望,微信团队工作做得扎实,一旦下手,连作者都找不着尸首,黎叔哪里去寻我的罪证?
我知道闲来无事说锡进是一种病,他本是人来疯儿,爱的就是颜射中出霸王弓。我也知道多年以来,很多同志一直在艰苦地跟这种制服诱惑做斗争,过程很痛苦,戒断不可能。
我是这么看的,有病当然就要治,讳疾忌医从来不是我们的生活作风。治病,我一向是推崇西医的,不外乎两种方案,一个是放疗,一个是化疗。放疗么,就是办个护照走得远远儿的,眼不见为净。这种办法好是好,缺点就是贵。也不能就你一个人偷偷儿走吧?剩下一家子接着恶心?拖家带口,成本就更不可想象。
化疗呢,就是带胡老师前往八宝山,该第几炉第几炉,别加塞儿,一切按人家掌勺师傅的习惯来。我认为化疗比放疗效果要显著,就是一时三刻未必能说服他同意。
我向同志们做了保证,最后一回。老令倒都很狡猾,压根儿不信。他们说,这东西就像前列腺发炎,你刚从厕所出来,接着就又是一泡。
我平常跟老领导见面不多,就是怕沾染这种以粗俗为豪放的革命派头儿。不过话糙理不糙,这个醒儿提得是对的。那么我就请同志们监督,如果这不是最后一次,我们就争取它是倒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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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胡锡进孜孜矻矻采阴补阳,日拱一卒精进不懈,终于修成集陈伯达郭沫若邓力群姚文元于一体的金刚不坏男女莫辨之身,翻手云覆手雨,赢得党内外多少人的芳心。这个人,无疑是国际共运低潮期开出的一朵奇葩,结出的一颗硕果。
当然,熟悉我们党历史的人都清楚,论才华,陈伯达,郭沫若,邓力群,姚文元,这四位要是有一位活着,也轮不到胡某人摇曳多姿。时无英雄竖子成名,也是事实。
成了名,头上的帽子自然就多起来,也是世间常情。我们的人民夸一个人,自古就喜欢比喻,具体到胡某,喻体的使用也别出心裁。有用狗的,有用屎的,也有毫不吝惜同时使用的。有的群众还给狗编排了动作,比如“叼飞盘”,等等,不一而足。
我们不否认这些从群众中来的语言确实鲜活形象,也不乏俏皮,但我们认为这些评价更多的是情绪的表达,无助于甚至妨碍了对胡先生的进一步认识。有的群众不理解,指责我们,认为跟狗讲道理是吃饱了撑的。一方面,我们仍然不同意公然把人动物化,另一方面,我们也确实从来没有尝试过跟狗讲道理。我们打算用一种更为科学的范式对他做出尽可能全面的界定。
胡锡进跟陈伯达、郭沫若一干人是有本质不同的,他对党毫无忠诚。我们将证明,胡先生根本不配谈什么立场,也根本不是什么政ZHI投机分子,他不过就是一个精明得过了头的生意人,成功地找到了一条通过挖党的墙角儿来赚取利润的阴险隧道。绑架党的名声,给党制造各种低级麻烦,从而激发群众对党不满(注意,不是对他胡锡进)——沉迷于制服诱惑的广大群众,变成了他的滚滚财源。
胡锡进是混进我们党内的芙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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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锡进对各种制服是研究有素的,什么场合用工装,什么背景穿校服,他是门儿清的。胡先生引发我这最后一回谈话冲动的,当然是那次震古烁今的深夜一勃。
很多人可能就此更新了对胡先生的看法,责怪自己以前还是太善良了。同时,胡先生体现出的为AV事业献身的勇气,也让人不寒而栗。如果此前胡先生只是给我们表演了扣帽子,这一回,他亮出的是真刀子。
2016年7月,胡先生接受《上海观察》采访,谈到了他的“价值观”养成。在拙劣模仿核心背出诸多俄罗斯作家名字及其作品后,他说:“俄罗斯文学最伟大的价值就是人道主义,我受到了一次人道主义的彻底洗礼。对我来说,人道主义就像一瓢瓢清水泼到头上,不仅美,而且深刻,真是彻底的洗礼。”
人道主义者一夜之间变成了“吃瓜群众”,是洗礼正好到期了还是当年一瓢一瓢把脑袋洗坏了?要么胡先生是一个人道主义者,要么他对《上海观察》撒了谎,二者必有且只有一真。
一个智力正常的人,彼时彼刻,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条件,都不允许产生那么强劲的勃起。那么,我们的胡先生是怎么做到的呢?他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直被要求低调进行最好消弭于无形吗?
他当然清楚得很。
一个有立场的人,即便是强硬的反对派,也不会选用这种下流腔调;一个政治投机分子,也决不会擅自视干犯众怒为机会。只有生意人,才能脱离是非困扰的万有引力,一往无前地闯进利润的花房。
胡先生就是这样的生意人。一直以来,他的商业模式就是以爱党爱国的名义跟群众作对,像个白痴一样挑起争端,再像个小丑儿一样战斗。他需要的仅仅是被注意,至于它是用鲜花还是大粪表达,不在话下。他抓住了我们的软肋:对于一个看上去极为忠诚的白痴,我们的党如非忍无可忍,绝不可能施以拳脚;对于一个看上去时刻求虐的小丑儿,我们的群众如非日理万机,绝不可能放弃殴打。胡先生的互联网生意竟然能够建立在如此恶毒的挑拨离间上,的确让我们叹为观止。
胡先生2005年成为那张报纸的总编辑,先是以傻大黑粗的民族主义加军国主义恶棍形象招徕了足够的观众,随着后者辨识能力增强,他逐渐摸索出了目前这条更为隐蔽也更为曲折的羊肠小道。他利用我们党实际上已经抛弃的一些意识形态来刺激原本与党已有默契的群众,让我们哑巴吃黄连。他知道原教旨主义是最能激发群众敌意的,也是最安全的。在策略上,他跟最近那些上街高呼毛万岁的左棍没什么分别,但是由于受过俄罗斯文学人道主义的洗礼,胡先生就显得别致高级了许多。
所以,胡先生既不是白痴,也不是小丑儿,他是个有着明确商业模式的生意人,是个严格按照生意流程所需进行表演的称职的演员(从他对“场子”一词的熟练使用完全看得出来)。这门生意也是有成本的,就是要放弃自尊。但在胡先生那里,这个成本为零,甚至还可能是负的,因为他早就深刻认识到,下贱是获客的最佳姿态,而胡先生很幸运,生来如此。
胡锡进来到了那个深夜。他当然可以不出声儿,以降低被夜空中密集的雷电劈中的概率。但摆在他面前的又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可能想象再有一个让他贱得更彻底的时刻。生意人的本能嗾使着他,欲火中烧。
风险确实比较大,但像往常一样,风险永远不是来自群众。他只能赌那个夜里,因他加速裸奔而甩动频繁的样子并不会完全招致党的反感——毕竟不能一味由着群众的性子来,需要有个声音做一下平衡。
像往常一样,他又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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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是赢了,但是他也清楚自己这回双腿打开的幅度有点儿大,他在帮了我们小忙儿的同时让我们付出的代价比以往都大得多。可以预料,这一次之后,他将变得越发肆无忌惮。
在回答《上海观察》“网上有些人把你跟孔庆东、司马南等人相提并论,你认可吗?”这一问题时,胡锡进说:“我不评价,对我的看法各种各样,有人说我是‘四大恶人’、‘十大恶人’,让他们说去吧,没关系。”
“让他们说去吧”,体现的自然是胡锡进商业模式的精髓。同时,听上去他是羞与孔、司马之流为伍的。怎么会有人说胡先生一个人是“四大”、“十大”呢?正常的表达难道不应该或者是“有人说我们是”,或者“我是之一”吗?
胡先生之霸气,正侧全漏。
胡锡进已经有了一些更年轻、姿势更超乎想象、制服种类更匪夷所思的追随者,虽然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没站上显眼的“场子”。比如这个叫张一一的青年才俊。
同志们,不感到痛心吗?这已经不是在假装帮忙了,这是在群众面前彻底羞辱我们!我们讲了一辈子宽容,但是有人大白天扛着锄头刨我们的祖坟,我们也装作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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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放任胡锡进之流是我们的策略,就是要让他们出丑,让他们成为群众的靶子,出气筒。这是无稽之谈。就我所知,无论在正式会议还是私下交流中,都没有领导同志做过类似表述。很可能,这是胡先生自己放出来的烟幕弹。他做着党的生意,我们还要给他制作“忍辱负重”的锦旗?
事实上,我们党内早就有人认清了胡锡进的无所不用其极的“芙蓉姐姐”本质并且打算除掉他,尽管那时候“芙蓉姐姐”这个人还没有出现。同志们,下面我们就要谈到这位先知先觉者,在我们党内,这样的先知先觉者,这样的默默尽忠者,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