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G20就是一个大江湖。
你拉帮结派,我就必须抱团取暖。G20里就有两大派别。一派是西方派,美国打头,然后是日本、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加拿大、澳大利亚、韩国;另一派是新兴派,中国自然是翘楚,后面还有一帮大小伙伴,俄罗斯、巴西、印度、南非、阿根廷、印度尼西亚、墨西哥、沙特阿拉伯和土耳其。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普京,因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强悍,也就成了G20上最落寞的人。东道主澳大利亚总理阿博特声称要和他“抱摔”,最后好歹顾忌礼仪没动手;英国首相卡梅伦和普京的会谈,50分钟从头吵到尾,差一点最后拳头相向。
江湖风光好,早晚各不同。在北京APEC上,普京和奥巴马是最显要贵宾,东道主习总出场,通常是左边奥巴马、右边普京;但到了澳大利亚的G20,阿博特旁边则是习近平和奥巴马,普京成了队伍最后的一个,最终拂袖提前离去。
江湖开大会,难免要站队。于是,在G20澳大利亚峰会间隙,西方四大国——美国、法国、德国、英国领导人立刻密会,目标是俄罗斯,焦点是乌克兰危机。在奥巴马眼里,俄罗斯是与伊斯兰国、埃博拉病毒并列的世界三大威胁,普京恶棍行为,不可接受。
江湖闯荡,需要朋友帮忙。俄罗斯也不是没有后手,在G20峰会间隙,中国、俄罗斯、巴西、印度、南非五国开会,即金砖国家峰会,这个新兴国家中的大国集团,俨然已成为与西方七国分庭抗礼的中坚。
G20开会,成果其实有限,攻防却很激烈。以金砖国家峰会为例,习总讲话,有两句就意有所指,一句是金砖国家要捍卫国际公平正义(那就有一个问题:谁制造了不公正?);另一句,金砖国家要提高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话语权(言下之意:谁不给大家话语权?)。
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在中南海瀛台夜话中,奥巴马欢迎中国和平崛起,但转场澳大利亚,美国拉日本、澳大利亚马上举行了7年来首次三国峰会。美国牵头,敦促日澳小兄弟要加强安全军事合作,目标,自然是中国。
江湖险恶,话语也伤人。在澳大利亚大学发表演讲,奥巴马提到日本、韩国、菲律宾,甚至越南,声称要帮助这些国家提升军力。同时还有一句,他说亚洲绝对不能建立大国欺凌小国的秩序。话很对,但味道不对,虽没点名,但剑指中国,不猜也知道。
综上,这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江湖。老大无疑是美国,老二则是中国。而在江湖上,最尴尬的角色,无疑是老二,有挑战老大的潜力,但还无法与老大相提并论,因此,既要提防老大的猜忌和打压,也要防备身后兄弟的嫉妒和暗算。
但对后面兄弟来说,老二可能是未来的老大,老大则可能是未来的老二,两面下注,蔚成潮流。譬如印度,表面属新兴国家阵营,与中国和俄罗斯交好。但北京APEC,习总盛邀,莫迪婉拒。另一方面,印度又同美国暗通款曲。还有韩国,本是美国小兄弟,但却与日本仇人见面,与中国有胶漆之交。
还有俄罗斯,本和西方交好,并列而成G8要员,但道不同不相与谋,最后被西方驱逐。北极熊只能由此向东看,难免对西方有愤懑之色,对东方又多狐疑之举。还有土耳其,西方盟友,但却叩欧盟大门,数十年不能入,对金砖国家既想又怕,想列入金砖阵营,却又怕美国责骂。
即使是德国,与美英法同仇敌忾共抗俄罗斯,但却对华相处如蜜月。还有澳大利亚,西方人的国家,亚洲人的近邻,经济要发展,需要靠中国;靠中国太近,又怕美国不答应。其间的天人交战,一言难尽。
这是一个纵横捭阖的世界,这是一个秩序再造的时代。其中有刀光剑影,也不乏快意恩仇。有英雄硬汉,有懦夫软蛋,也不乏莽夫混蛋,澎湃大戏,正徐徐开启。
中国,可以说,进则老大,退则陷阱,正面临百余年来最大机遇。
文 /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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