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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把金融武器化推向了一个新的战略高度。有研究者统计，美国制裁计划的数量在近年翻倍。

今年2月奥巴马政府发布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将经济制裁置于国家安全的支柱地位，并指出定向经济制裁十分有效地提高了打击对象的活动成本。

美国财政部长杰克•卢(Jack Lew)形容这是“美国的一个新战场，它让我们打击那些企图损害我方的人，却不用让我们的部队冒生命危险”。

美国逐渐将金融制裁作为最优先的政策武器，在索尼影业因为影片《刺杀金正恩》而受到黑客攻击时，美国首先就是以金融制裁的方式回应网络攻击事件。

同时，美国的金融制裁手段也愈加复杂精细，最新出版的由徐以升、马鑫合著的《金融制裁：美国全球不对称特权》一书中也介绍，美国的金融制裁手段从冻结资产、中止贷款或资助等传统手法，升华到通过立法等制度化形式获取金融情报、切断制裁对象的资金渠道。在过去一年对俄罗斯的制裁中，美国的手法不断升级，先将普京集团的核心党政个人列入黑名单，冻结他们在美国的资产，禁止美国境内的个人和机构同他们展开金融交易，再将制裁扩大到高度依赖欧洲资本市场的俄罗斯三大能源公司，以及俄罗斯国有银行和大型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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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制裁的确可以提高制裁对象不顺从的成本，伊朗在制裁的压力下同意回到谈判桌，俄罗斯经济也滑入衰退轨道。但是，金融制裁却无法让对手做出政治让步。朝鲜、伊朗的核野心未见衰退，叙利亚的独裁政府更加强硬，而俄罗斯的普京更是毫无撤出乌克兰之意。芝加哥大学政治学教授Robert Pape曾在他的论文里分析到，在解决贸易纠纷或经济事务上具有效力，但在达到改变对方政策方向、内部政治结构等政治目标方面，经济制裁的成功率很低。大多数现代的民族国家对外部压力的抵制意愿很高，外部制裁甚至可能激化政权和社会的民族主义情绪，他们宁可承受制裁后果也不愿服从制裁者的要求。而且遭受制裁国家的政治精英还喜欢将经济成本转嫁到被压制群体身上。

金融制裁可能伴随着一定风险。欧亚集团总裁伊恩•布雷默介绍道，去年美国政府对法国巴黎银行(BNP Paribas)罚款近90亿美元，因为该行未能遵守美国对苏丹、伊朗和古巴的制裁。这一处罚在法国引起公愤。同时，美国有关部门正在调查德国商业银行(Commerzbank)是否违反了美国对苏丹、伊朗和古巴，以及朝鲜和缅甸的制裁。如果实施制裁，就必须执行。但这在欧洲引发愤怒，将加剧欧洲对美国单边主义的不满。

根据伊恩•布雷默的警告，美国利用美元的霸权地位频繁使用武器化金融，可能会促使竞争对手建立一个替代金融体系，更加限制其效力。俄罗斯官方最近表示，与朝鲜交易可用卢布结算。过去几个月，中国、印度等非西方国家加强彼此能源、经济与军事合作，俄朝合作是全球加速去美元化、减少对西方金融系统依赖的新迹象。

文/郁夕之 萧挥煮 智谷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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