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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冲绳处置与钓鱼岛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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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绳抗议

【摘要】战后美国主导对日媾和,通过《旧金山和约》获得冲绳等岛屿的托管权,但同时给予日本对这些领土的“剩余主权”。20世纪70年代初,美国把纺织品贸易谈判和归还冲绳谈判相关联,同日本达成《归还冲绳协定》,换来日本在贸易问题上的妥协。归还冲绳期间美日私相授受钓鱼岛,将钓鱼岛连同冲绳一并归还日本,但在中方抗议压力下美国表示对钓鱼岛主权持“中立”态度。毋庸置疑,美国是中日钓鱼岛争端的始作俑者。美国既制造矛盾又推卸责任的外交行为,成功在中日之间塞入楔子,实现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关键词】冲绳 钓鱼岛 纺织品贸易谈判 美日关系 美台关系

钓鱼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固有领土。然而,日本在明治维新后走上侵略扩张道路,在吞并琉球后紧接着通过甲午战争非法窃取钓鱼岛并划归冲绳县管辖。日本战败后,美国占领冲绳,期间将钓鱼岛也一并纳入控制范围。20世纪50年代初,美国通过《旧金山和约》实现了对包括冲绳、钓鱼岛等在内大片领土的单独托管控制,同时又提出“剩余主权”概念。70年代初,美日归还冲绳期间私相授受钓鱼岛,将钓鱼岛连同冲绳一并归还日本,但在中国方面的抗议压力下,美国表示对钓鱼岛主权持“中立”态度。毋庸置疑,美国是中日钓鱼岛争端的始作俑者。本文主要依据美国方面的解密外交档案,深度挖掘了20世纪50~70年代美国在处理冲绳与钓鱼岛问题上罔顾是非曲直、既制造矛盾又推卸责任的外交行为,并进而剖析了美国在处理包括对日、对华外交在内的复杂东亚地区国际关系时的战略考量。

一、“剩余主权”:美国为钓鱼岛问题埋下的祸端

战后初期美国投入了大量精力研究如何处置冲绳,对冲绳归属设计了多种方案,包括交还中国、交还日本、国际共管等,不过任一选项都没有优先性。后来,美苏冷战的加剧,尤其是以“失去中国”为代表的东亚地区形势变动,迫使美国的亚洲战略和政策做出重大调整。为了扶植利用日本,美国对日“片面媾和”,在托管冲绳等岛屿同时允诺日本保有“剩余主权”,从而为钓鱼岛问题埋下祸端。

(一)美国对冲绳的觊觎

1950年8月起,美国国务卿杜勒斯亲自参与新的对日媾和草案起草工作。较此前几年间措辞严厉的方案相比,新草案将包括冲绳和小笠原群岛在内大量“日本放弃……”的表达取消,改为交由美国托管,美国对日“宽容”达到空前高度。朝鲜战争爆发后,上述岛屿在美国亚洲战略中的重要地位进一步凸显。1950年9月7日,美国国务卿与国防部长分别致信杜鲁门总统,向其报告他们的一致看法:“对日和约必须确保美国对琉球群岛、北纬29度以南南鸟岛、孀妇岩岛以南之南方诸岛的排他性战略控制”。[1]

此时美国对于日本所占领土的处理原则主要有三:第一,不对日本声明放弃的领土作详细说明和规定。这样的举措对日本给予极大的宽容,使其对曾经占有的岛屿主权在战后也拥有一定合法性。第二,出台由美国主导的托管计划。托管方案赋予美国完全的控制权,但又冠冕堂皇地避免美国侵吞别国领土主权的口实,使美国所提倡的“领土不扩张”①原则得以尊重。第三,美国对这些岛屿控制的时限将鉴于“状况”而一直得以确保。至于何种状况下美国才会结束控制,完全由美国进行判断。也就是说,美国有理由对这些岛屿实施无限期控制,这满足了美军长期控制亚洲地区战略性岛屿的诉求。上述三方面原则,成为《旧金山和约》最终对于冲绳等岛屿处理的基本支柱。

1951年1月31日,日本首相吉田茂在美国国务卿杜勒斯访日期间将一份私人备忘录交予杜勒斯使团成员[2]。表示希望保留收回冲绳和小笠原群岛主权的可能:“出于保持日美友好关系之目的,日本希望以下几点能被重新考虑:托管需求消除后,尽快将这些岛屿交还日本;岛上居民应被允许保留日本国籍;日本愿与美国共同行使施政权;战时被日本或战后被美国转移到日本本土的原住民,应允许其回到原住岛上。”②

然而,在同年1月27日,即杜勒斯看到吉田备忘录前,麦克阿瑟已再次敦促美国必须控制冲绳,并对日本希望琉球群岛能留予日本的请求置之不理。在他看来,“琉球群岛经济上于日本毫无贡献,人口上也并非日本人……该问题(日本收回琉球——笔者注)不在讨论范围之内……没有必要将这些岛屿归还给日本,一旦归还,美军在当地的大量军事投入都将付之东流。”[3]杜勒斯也表示,对日问题“不得讨论是已在战败协定中达成一致的问题”[4],即“日本的领土限定在四大岛和其他盟国决定的小岛之内。”[4]似乎在此阶段看来,由于受到来自军方的巨大压力,美国政府不会将冲绳交还日本。但杜勒斯的表态实际上仍留下了余地,他对这个问题的解释是“日方已经接受了投降协定,因此不得由日方重新提出琉球问题。但是美国可能会重新提出这个问题,届时肯定是因为有别的原因。”[4]

(二)杜勒斯关于“剩余主权”的允诺与警告

1951年9月,美国将中国拒之门外,在旧金山举行对日媾和会议。会上签署的《旧金山和约》,大大缩小了日本必须放弃领土的范围,给予了日本对诸多岛屿收回领土主权的可能;同时还有意不明确日本必须放弃的领土的最终归属。这种操作既为制造“台湾地位未定论”等阴谋铺平了道路,也为包括钓鱼岛在内的主权争议埋下了隐患。对于冲绳等岛屿,“日本放弃……”字句的缺失,使之存有在未来让日本重新获得这些领土的可能,也存在始终由美国占领、以后交予中国,或者允许其独立等的可能。杜勒斯故意用模糊战术使包括冲绳在内的大片领土的未来处于待定状态。日本除了得到未被迫放弃主权这一“利好信息”外,作为一个战败国,在当时并无法要求更多。

杜勒斯在旧金山和会上表示日本对于冲绳等岛屿保有“剩余主权”[5]——这是一个过去国际法中从不存在的术语。本来按照“领土不扩张”原则,美国不得强取包括冲绳在内的岛屿主权,因此面临一个两难困境:如若完全肯定日本对于这些岛屿的主权,那么美国难以在这里安排防务以维护自身在亚洲的军事存在与安全利益;如若强制日本放弃对于这些岛屿的主权,那么冲绳以及地区秩序便会陷入混乱。美国更担心,一旦强制日本放弃这些岛屿后,包括苏联或中国等二战战胜国会要求获得这些领土。而“剩余主权”的说法一方面暂时而又不限期地获得了这些群岛的施政权,实现了排他性的战略控制,另一方面也尊重了吉田茂向杜勒斯提出的请求,为冲绳复归日本提供了潜在“法理基础”,向日本发出了积极信号,使得日本相信在未来冲绳等领土会复归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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