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f the truth is often a great lie.

为何经济学者常和其他学者互道“傻X”?

经济 sean 6472℃ 0评论

五道杠

昨天几个人聊天,一学者说曾参加一个活动,讨论债转股,其他人都以“债转股有利经济发展”为前提,讨论怎么操作,只有这个学者说,债转股不就是让百姓为企业埋单吗?大家争论起来。最后大家心里互道“傻X”而别。

像这种场面,在经济学界内部很常见。市场经济派和政府干预派争论的结果经常是互道“傻X”。支持市场经济的会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怎么就想不通?干预派会想:这世界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市场经常失灵你们不知道吗?

而在市场经济派和其他学科的学者之间,互道“傻X”就更为常见了。作为久经争论大战的我,经常在心里道一声“太蠢了”。而我也清楚地知道,对方心里一定也是这么看我的。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这是因为大家的思维范式不同。范式这个词有点难让人懂。最近我看到的一个例子,倒是可以拿来说明问题的一个侧面。

前几天看到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在微博上说:“这是一个瘾的世纪……什么东西不是瘾呢?读书会上瘾,炒股会上瘾,搓麻会上瘾,老虎机会上瘾,广场舞会上瘾,刷微博会上瘾,淘宝会上瘾,爱情会上瘾……”我当时就想,这就是思维差异了。

我会怎么看这段话?所谓瘾,无非是效用上极为偏好,而这必然是每个时代都广为发生的,只不过偏好的内容不一样而已,不会只有这个世纪才是“瘾的世纪”。但是随着经济发展,这个世纪的人支付能力更强,人们可以在偏好上表现得更明显。

我也曾经历过严锋的思维阶段,那就是没有系统框架,仅凭直觉从一大堆现象中总结到一些局部特征,然后觉得自己有了重大发现。比如说,从炒股、老虎机、广场舞中总结出“这是一个瘾的世纪”。有了这样的总结,往往会有一种“我发现了时代的特征”的深刻感,此所谓文青。

然而经济学思维则把把这些所谓的“时代特征”都化到一个系统框架里。你说“这是个瘾的世纪”也好,你说“这是个娱乐至死的时代”也好,在经济学看来,无非就是效用一个词。那些分立的深刻感,在一个系统框架里,消失无踪了。效用分析当然就不让人感觉深刻了。

这不是说经济学就不追求深刻。经济学当然追求深刻,但它不追求那些分立的深刻感,而是追求系统的深刻。分立的深刻感太多了,经济学消化掉这些分立的深刻感,是为了节约思维运算的成本。管你“瘾的世纪”、“娱乐至死的时代”,或其他乱七八糟的好多总结,用效用分析全部简化掉了。节约下来的精力干什么?去发现更多的系统规律。比如产权规律,比如自然法的规律。张五常说,理论要简单,用简单理论才能解释复杂世界。张五常说的不仅是经济学的要求,也是其他学科的要求。

但是很多人,包括经济学内部的很多学者,不能理解这一点。比如文青就会觉得,你们老是用冷冰冰的经济学来分析,一点都不深刻,太没意思了;世界这么复杂,你们那点简单的经济学解释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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